小小的工作室就是老周整个世界
精心选择蛇皮
给京胡调音
老宅子的楼道上,老周难得闲下来自拉一曲
一侧的铁架上挂满了各地寄来需要老周调校的京胡
屋顶上,挂满了干燥多年的京胡筒子,最长的有70多年,最短的也有50余年
做了一辈子京胡,每一把都独一无二。
在武汉市黄陂区前川街圣庙旁的一条小巷子里,大隐于市的制琴艺匠周四发,靠一手绝技,满足了省内外各大剧团的京胡需求。
京胡又称胡琴,是京剧伴奏乐器。周四发的制琴绝技,细致到制琴的数十个繁琐的步骤里,也简单到两个字就能概括,那就是“用心”。
用心选材,是成就一把京胡好坏的先决条件。
京胡竹制的琴杆、琴筒,筒口蒙的蛇皮,马尾弓,木质弦轴,都各有讲究。单就是琴杆、琴筒的选材,就有楠竹、罗汉竹、紫竹、斑竹等近十种,为寻找最好的原材料,周四发经常南下北上,进山伐竹,曾因此深山迷路,好在有惊无险。带回来的新竹,还要经过切割、杀青、存放、校圆、校直等多种工序。
用心设计,是因为演奏京胡的人各有不同。
女琴师手掌小,琴杆与弦轴的距离要缩小;老人演奏的京胡,筒口调门要适当调高。京胡筒口蒙皮的松紧,千斤钩的宽窄,琴轴的长短,音窗的大小,都会因人而异,诸如此类的细节,不但考验制琴者对每个零部件的手工技巧,还挑战着制琴者对京胡音质、音色、音调等演奏效果的把控。
用心调音,是因为永远没有最完美的京胡。
琴中古调,指上清风,“音”是京胡之魂。在工作室的一角,拉奏一把新制成的京胡,是周四发制琴的必有环节。用心感受琴的音色,琴的声息,琴的性格,寻找它的“破绽”,反复雕琢。像训练一只小狗,乖巧地服从,也像喂养一只雏鹰,自由地放飞。
从十三岁进县楚剧团,到武汉艺校学习京胡演奏,后师从京胡制作大师张云胜,命运将周四发与京胡紧紧相连。如今周四发早已声名远播,独门的“竹节校直”“贴皮制架”等工艺,堪称一绝,不少人慕名学艺。虽年过五十,周四发内心却有着更高的目标。
京剧三百年,传世京胡却极少,一片艺匠琴心,此生只为不断追求“形神俱佳”的作品。
□图/楚天都市报记者 萧颢 文/楚天都市报记者 周治涛 实习生 程维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