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父亲
(作者:大桥社区党员 舒建新)
敬爱的父亲离开我们已十七年了,可我对父亲的怀念并没因年代的久远而逐渐淡化,父亲的音容笑貌常在我脑海魂牵梦绕。
父亲生于一九二七年(农历丁卯年),又是卯月卯时。按我们当地风俗说法:三卯四卯朝中阁老。意味父亲长大要做官。不知真是命中注定还是父亲人生逢时,父亲二十岁就参加当地土改运动,后来当上了领导几万人的公社党委书记(退休后享受副县级待遇)。
一个公社的“一把手”,在当时乡下人看来也算是“大官”了。但父亲待人谦和,平易近人,为人处世低调,从不以当官者自居。上世纪六十年代,自行车在农村较为少见,公社只有书记和社长两个正职才各配一部自行车。但父亲除到云梦县委和孝感地委(现孝感市)开会,以及到下面检查工作外,很少因个人的事骑自行车回家,即使是偶尔骑自行车回家,只要是到了我们舒袁村附近,父亲就推着自行车走回家,以示对家乡父老乡亲的尊重和谦卑。
父亲在领导岗位上工作了三十多年,从不贪份外之财,并常教育我们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”的做人准则。上世纪大跃进年代,恰逢三年自然灾害,物质特别是食品相当匮乏,但父亲从不在老百姓家吃“人情饭”,有时因工作需要到老百姓家吃了一餐饭,就要按规定交一角五分钱和半斤粮票。有的老百姓认为一个公社的一把手来家吃饭是一种荣幸,无论如何不收钱,当时实在推辞不下,就委托公社秘书一定补交。1965年,“四清”运动在老家云梦县全面展开,其中主要“一清”就是清干部的经济问题。按现在的话说父亲是一个一身正气,两袖清风的好干部,且在群众中有极好的口碑,在“四清”运动中父亲是被最早“解放”的干部。父亲的口头禅是,一个人得了不该得的东西人生活不踏实。
一九七0年,我应招来黄石工作。在来黄石的头天晚上,父子二人促膝长谈,要我在工作岗位听党的话,不要忘了自己是一个革命干部的儿子。工作这么多年直到现在退休,我也一直记得句话。
2000年五月二日,弟弟来电话,获悉身患食道癌晚期的父亲将不久于人世。我急忙赶回云梦老家,看到已病入膏肓,骨瘦如柴的父亲痛苦地躺在病榻上。顿时我泪如泉涌,父亲见到了我,他老人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父亲面对死亡很坦然,伸出象树干的手膀拉着我的手说:我也活到七十三岁,人生足矣!我一生清白,人生也无憾了!五月五日上午十时许,父亲的脸色慢慢变白,这时我们兄弟妹们一起大喊:父亲!父亲!可是这次父亲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,任凭我们千呼万唤,再也唤不回我的父亲了。
但愿我的父亲在天堂陪伴我的母亲一切安好!
(责任编辑:邓磊、肖邦(实习编辑))